酒入豪腸,七分釀成了月光,余下的三分嘯成劍氣,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。
身為“詩仙”,李白常年位列詩人頂流的位置。這年頭,誰還不會吟一句“舉頭望明月,低頭思故鄉(xiāng)”,和一聲“仰天大笑出門去,我輩豈是蓬蒿人?!?/p>
我們心目中的李白,才氣斐然、灑脫不羈,卻又壯志難酬。歷史上的李白,確實瀟灑,也確實惆悵,他就在這種矛盾的心理狀態(tài)中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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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元十八年(公元730年),是李白一生重要的轉(zhuǎn)折點。那年,李白三十歲。
春在安陸,上書本州裴長史自白,被拒。
夏往長安,拜謁宰相張說父子,無果。
秋居終南山,欲拜謁玉真公主,不遇。
冬游坊州,欲另辟出路,未果。
這對于前半生出盡風(fēng)頭的才子李白來說,真是莫大的“恥辱”。他將自己的滿腔豪情嵌入長安,卻發(fā)現(xiàn)長安太大,太深,就像一粒石子被投入大海,激不起任何浪花。
青年作家周白之白在《李白那年三十整》中,將塵封在歷史中的李白以及與李白相關(guān)的種種匯聚一堂,為你還原一個被誤讀了千年,那個真實得你不太想承認的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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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的家世,一直是個謎。很多人曾做過考證,但說法不一。
有的人認為李白不是漢人,是西域胡人;有的人認為他家是流居西域的漢族商旅;還有的人認為他的祖先因獲罪被流放到西域……
而李白則是說自己是隴西李氏,即漢將李廣的后代,與大唐皇室同宗,又說自己是“五歲誦六甲,十歲觀百家”(《上安州裴長史書》),“十五好劍術(shù)”(《與韓荊州書》)。
由此可見,李白的受教育經(jīng)歷與一般中原家庭有所不同。他不是單純地接受儒家禮法,而更像是一種不受拘束的教育,這也為李白的“狂妄”找到些許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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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本人也深受劍客父親的影響,20歲之前跟著父親讀書學(xué)劍,20歲之后徹底放飛自我,開啟旅游模式。從成都、峨眉山,到三峽、廬山、金陵、揚州等,李白邊走邊“撒錢”,“不逾一年,散金三十馀萬”(《上安州裴長史書》)。
這種俠義之氣如果走向極端,便會產(chǎn)“暴力”,畢竟李白確實有一些殺氣很重的詩句,比如“托身白刃里,殺人紅塵中”,“十步殺一人,千里不留行”等。
從教育環(huán)境、性格特征和人生經(jīng)歷來看,李白不能不承認自己有一些暴力傾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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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半生風(fēng)光無限,豪情壯志;后半生壯志難酬,郁郁寡歡。這就是“文化人”李白。
盡管李白的詩一貫大氣,但我們依然能在只言片語中讀出他渴望走入仕途封侯拜相的真相,這是他一生的夢想,也是一生的遺憾。
在經(jīng)歷過喪妻、飄蕩、安史之亂、嘲諷冷眼以及無數(shù)生死考驗之后,滿腹才學(xué)的李白愈發(fā)滄桑,卻仍在心底吶喊:為什么沒有人愿意請我干大事?
李白有才嗎?當(dāng)然。只不過他的“才”在于詩詞歌賦、飲酒行令、社交酬唱等,而不是帶兵打仗、平獄斷案、修路治水等。
李白無才嗎?確實。李白那狂放的性格,多變的情緒,單薄的履歷,散漫的作風(fēng),都為他一一打上了“不嚴謹、不穩(wěn)重、缺乏經(jīng)驗、難擔(dān)大任”的標(biāo)簽,任你再有“才”,才終成“無才”。
這樣來看,李白的能力與工作確實“不對口”,這也就不難解釋“李白不受重用”的原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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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著名詩歌評論家嚴羽認為:
別人寫詩是用筆一句一句寫下來,而李白則只要把心里那股氣一口氣噴出來就行了。
李白的才情性格讓他擁有眾多粉絲,不僅有同時代惺惺相惜的才子佳人,還有很多后代粉絲。除了我們熟知的杜甫之外,《李白那年三十整》還為我們講述了兩個“超級粉絲”:魏顥和黃景仁。
魏顥是李白最忠實的粉絲之一,也算是追星界的楷模了。為了能和李白見上一面,魏顥一路跟隨李白的詩找去,從王屋山出發(fā),一路奔向錢塘江、會稽、余姚、天臺、溫州等地,輾轉(zhuǎn)三千里,終于在揚州與李白相遇。
魏顥與李白一見上面,立馬結(jié)成忘年交。李白生前還將自己的詩文托付給魏顥,由魏顥編輯整理成《李翰林集》,并作《李翰林集序》。這也成為后世研究李白的重要文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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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之相比,黃景仁就顯得慘一些,他同樣崇拜李白的詩才,卻沒有魏顥那樣的坦途與幸運,反倒是活得有幾分李白的影子。
李白生活于盛唐時期,黃景仁生活于乾隆期,跨越千年卻有著相似經(jīng)歷:同樣的年少輕狂,懷才不遇,顛沛流離,郁悶愁苦,結(jié)局郁郁而終。
盡管他們的詩歌不同,但那股人生的范兒和吃苦經(jīng)歷實在是太像了,恍惚間給我一種李白千年之后的“回歸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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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個年輕人心里,都住著一個李白。他的樣貌、神情、舉止、才情,在你的想象中編織為“你心目中的李白“。
這本《李白那年三十整》便是打破常態(tài),另辟新徑,從另一個角度講述了李白的”三十而已“,還原了這位被誤讀了千年的李白。
畢竟,“如果能重來,我要選李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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